第五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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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
周日，鐘錦程請一幫市領導班子吃飯, 把溫仲伯一同請去了, 溫浩騫現在作為公司一員，理應陪同。
鐘錦程有心計的很，這批領導班子是溫仲伯一手提上來的, 溫仲伯的面子不能不買。
有了這個姨夫，鐘錦程很多事情動起手來都方便不少。
溫仲伯的忙可不是白幫，他有條件，讓鐘錦程帶溫浩騫熟悉起公司的業務流程。
畢竟溫仲伯手上資源是鐘錦程看重的, 姨夫的意思不敢忤逆, 嘴上滿口答應, 腦子裏卻無時無刻不在盤算著如何把溫浩騫打發走。
公司畢竟溫家也有份，楊茗芝這個掌事可不是擺著看的，鐘錦程這裏一有行動, 楊茗芝肯定第一時間就得消息, 鐘錦程如今的形式等於被溫楊兩個按著頭，一寸不敢亂動。
鐘錦程很懊惱, 這幾天脾氣火爆，看什麽都不順眼。旁邊的人給他出主意，自從原湘雲集團副總監袁冰跳槽，那位置一直空著，溫浩騫剛好空降過去頂替。
那位置鐘錦程不是沒想過，如果行的通自然再好沒有：M省距離遠，把溫浩騫撚走，對他來說不僅掃除障礙，弄死一個池晗光，簡直易如反掌；況且，溫浩騫一旦出去，想要回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，他有十足把握，只要他出去了，他鐘錦程就不會允許他再回來。
但是，怎麽跟那倆老的說呢？至於他的表弟溫浩騫，鐘錦程放一百顆心，從小他就對他這個表哥百依百順，只要擺平上面，這事就好辦了。
那出主意的人在鐘錦程耳邊這樣那樣說道一番，鐘錦程越聽心情越好，眼睛都亮了一圈，連不住點頭說好。
理由很簡單，就是放溫浩騫去歷練，就看怎麽把話說的好聽。
當初為了整頓湘雲集團，鐘錦程特地把自己身邊幾個能人調過去，溫浩騫如果去那裏，一定能學到很多，比在他這哥身上益處更多。
鐘錦程特意擇了個黃道吉日，把溫家父母自家父母聚在一塊，生意場上混慣的人，一張嘴巴巧舌如簧，把幾個老的一通猛灌，主打感情牌，發自肺腑的腔調，向長輩們表達他這做哥哥的懇切心情，達到聽者傷心，聞著落淚的境地，別說溫仲伯楊芝茗，在場上的都給他這迷魂湯藥灌的感動不已。
溫浩騫自持清楚，自然沒有感動壞，冷靜聽完陳述，心知當下的情勢由不得他說個不字。
這一切便遂了鐘錦程的願。
溫浩騫最擔心的還是晗光。
啟程前一周，特地去學校看她。
傍晚，正是一天當中學生人流最多的時候。
他坐在車裏等她。
等了不知多久，微信提示音響。
低頭一看。
侄女晗光：我到校門口了，你在哪兒？
溫浩騫擡頭看過去，她穿著一身迷彩T，手握手機從校門裏一路小跑出來。
想必一下訓練就匆匆跑出來了。
溫浩騫推開門走出來，朝女孩的方向走去。
池晗光看見他了，高興地朝他揮手，更快地跑上來。
溫浩騫疾走幾步，“慢點——”
她卻不聽，兩手一張，眾目睽睽之下撲進男人的懷裏，同時汗酸味一起撲進鼻息。
溫浩騫卻也沒管，緊擁住她，低頭親親她的頭發，“幾天沒洗頭了？”
池晗光頭往他懷裏蹭去，像撒嬌的小貓，“不許嫌。”
溫浩騫寵溺又無奈的笑笑，“不嫌。”
他望望周圍關註的目光，不覺莞爾低頭，在她耳邊輕道：“抱夠了沒有？”
池晗光搖頭：“沒有……”
“好了，”他摸摸她的頭，“帶你吃好吃的去。”
池晗光終於放開人，擡起頭發現周圍的人都朝這裏看著，連忙再次把臉埋進去，“今天晚上有歡送會，你可不可以早點把我送回來？”
“什麽歡送會？”溫浩騫攬著她往車邊去。
“軍訓的。”
“軍訓結束了？”
“嗯。”
到副駕駛，幫她把門拉開。池晗光驚訝，“喲，服務這麽周到。”
溫浩騫笑笑：“以後就沒有機會了……先進去再說。”
池晗光系上安全帶的同時，溫浩騫上車，她很不解：“以後沒有機會？什麽意思？”
溫浩騫把車倒出去，淺皺了皺眉心，一心兩用地把去湘雲集團的事和晗光簡單說了下。
“所以你這算調遣？什麽時候回來？”晗光心情有點沈重。
“不確定。”
歸期未定。
仿佛兜頭澆下一盆冷水，晗光徹底開不了聲。
她別過頭看窗外。
溫浩騫瞥眼看她，側臉有些冷。
在他看不見的地方，眼眶紅了一圈。
若知道這個結果，當初就不報萬城了。以為就此便能離得他近些，世事難料，哪知他會去M省。
前一分的欣喜像放進冰箱，冷掉了。她感到沮喪又難受，別著頭呆呆看了會兒街景，人來人往的街市很熱鬧，他們越熱鬧，她就越難過。
“晗光。”溫浩騫叫她。
池晗光沒理。
隔幾秒，她吸了吸鼻子，賭氣般的，仍舊沒有看他：“如果我想你呢？”
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哭味。
溫浩騫心裏也亂的很，有些無法專心開車，索性停在路邊。
“晗光，”他伸手擦她的眼淚，“別哭了……你這樣我怎麽安心走的開……”
池晗光按住他的手。
溫浩騫不動了。
她把他的手貼在臉上，肩膀一聳一聳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，嗓音抖的厲害，“……我想你就想見你想摸你……溫叔叔，別走……別走了，好不好？……”
像小女孩要不到糖的撒嬌，哭哭啼啼，抽抽搭搭。她真的很想他留下來，理智都拉不住地想任性一把。
他只能揉揉她的頭，解開安全帶彎身過來抱住她，“我答應你，一有空就飛過來看你。”
聽到這句，池晗光忽然意識到，他要去就一定會去，拉不住的，哪怕再懇求、再努力，她都留不住他的。
想明白這點，理智回籠，晗光收住抽涕，將人往外推了推，就連聲音也恢覆了清寡，“好吧，你走吧，你想做什麽就去做，我支持你，放你走。”
溫浩騫低頭看她，女孩的眼神恢覆清明，剛才那個抱著他脖子撒嬌的小女孩消失了。
他想說什麽，到了口邊又吞回去。
氣氛一瞬間冷下來。
溫浩騫重新發車，引擎聲打破車內的沈寂。
池晗光收拾好自己，低著頭玩手機。
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，你自己註意一點，尤其是我哥那邊……”溫浩騫側頭看了眼完全沒反應的池晗光，無言地嘆息一聲，這些話不管她樂意不樂意聽，他都要說的。
“……他的電話，不許接；他叫你出去，不許去；不要與他有直接接觸，他這人花樣很多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池晗光打斷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去的……我很討厭他。”這才側頭看向溫浩騫：“他叫你去，你就非去不可？你就這麽對他言聽計從，哪怕他殺了我姑媽，你也要幫一個殺人犯？”
“池晗光！”
“怎麽了？難道我還說錯了？我討厭鐘錦程！討厭對他言聽計從的你！”她的眼眶又紅了。
溫浩騫語調軟下去，“……對不起，是我不好……”緩了緩，“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。”
換來晗光一聲冷哼，“你一面對他言聽計從，一面又讓我防著他，你明知道他會對我不利，卻又處處維護著他……溫浩騫，”她的眼神忽而變冷下去，“我開始懷疑……”她沒有往下說，相信溫浩騫聽到這裏也該知道她話裏的意思。
的確，池晗光想到池湘雲留下的字條：
唯有溫浩騫這個人，你切不可再信。
那話伴著池湘雲的溫軟的嗓音在耳邊縈繞，揮之不去。
池晗光腦袋漲疼，避開溫浩騫看過來的目光，低下頭去，假裝玩手機。
淚水模糊雙眼，掉在屏幕上，花了。
池晗光手一抹，探手去抓紙巾，一整包自動伸到眼皮底下，往上，是一只修長的手。晗光收起目光，垂眸抽兩張，低聲道謝。
“去哪裏吃？”溫浩騫似隨意一問，有意帶過話題。
池晗光擦掉眼淚，帶著鼻音，“嗯……你決定吧。”
溫浩騫看了她一眼，“回家怎麽樣？”
池晗光沒接話，隔了會兒才出聲，“找個離學校近點的，我得回去參加歡送會。”
“別去了，今晚睡家裏，我明早送你回來。”
池晗光拒絕。
這對話似乎沒法繼續下去了，溫浩騫只好依得她，找了個近點的飯館打發了晚飯。
池晗光興致不高，吃的也不多。
池晗光全程冷冰冰，溫浩騫幾次想將話題引到鐘錦程身上提醒她都沒有成功，對話毫無實質性進展，溫浩騫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，甚至想過將實情和盤托出，思想鬥爭半天，終是忍住。
有些事情，知道不如不知道，徒增心理包袱。
不說，是為她好。包袱，他一個人背就好了。
飯後將晗光送回。
到了校門，晗光沒讓他往裏面去，就此分別，也只是淡淡說了再見。
這次見面遠沒有預想來的完美。小遺憾，才完整。
只是，這一別，下次見面不知幾時。
想到這裏，男人苦澀一笑，在心裏罵了一句：沒良心。
再沒良心，放在他心裏的，還是那個寶。
從來都是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今晚有更，老時間小樹林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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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這個姨夫，鐘錦程很多事情動起手來都方便不少。
溫仲伯的忙可不是白幫，他有條件，讓鐘錦程帶溫浩騫熟悉起公司的業務流程。
畢竟溫仲伯手上資源是鐘錦程看重的, 姨夫的意思不敢忤逆, 嘴上滿口答應, 腦子裏卻無時無刻不在盤算著如何把溫浩騫打發走。
公司畢竟溫家也有份，楊茗芝這個掌事可不是擺著看的，鐘錦程這裏一有行動, 楊茗芝肯定第一時間就得消息, 鐘錦程如今的形式等於被溫楊兩個按著頭，一寸不敢亂動。
鐘錦程很懊惱, 這幾天脾氣火爆，看什麽都不順眼。旁邊的人給他出主意，自從原湘雲集團副總監袁冰跳槽，那位置一直空著，溫浩騫剛好空降過去頂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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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怎麽跟那倆老的說呢？至於他的表弟溫浩騫，鐘錦程放一百顆心，從小他就對他這個表哥百依百順，只要擺平上面，這事就好辦了。
那出主意的人在鐘錦程耳邊這樣那樣說道一番，鐘錦程越聽心情越好，眼睛都亮了一圈，連不住點頭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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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錦程特意擇了個黃道吉日，把溫家父母自家父母聚在一塊，生意場上混慣的人，一張嘴巴巧舌如簧，把幾個老的一通猛灌，主打感情牌，發自肺腑的腔調，向長輩們表達他這做哥哥的懇切心情，達到聽者傷心，聞著落淚的境地，別說溫仲伯楊芝茗，在場上的都給他這迷魂湯藥灌的感動不已。
溫浩騫自持清楚，自然沒有感動壞，冷靜聽完陳述，心知當下的情勢由不得他說個不字。
這一切便遂了鐘錦程的願。
溫浩騫最擔心的還是晗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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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正是一天當中學生人流最多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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侄女晗光：我到校門口了，你在哪兒？
溫浩騫擡頭看過去，她穿著一身迷彩T，手握手機從校門裏一路小跑出來。
想必一下訓練就匆匆跑出來了。
溫浩騫推開門走出來，朝女孩的方向走去。
池晗光看見他了，高興地朝他揮手，更快地跑上來。
溫浩騫疾走幾步，“慢點——”
她卻不聽，兩手一張，眾目睽睽之下撲進男人的懷裏，同時汗酸味一起撲進鼻息。
溫浩騫卻也沒管，緊擁住她，低頭親親她的頭發，“幾天沒洗頭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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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歡送會？”溫浩騫攬著她往車邊去。
“軍訓的。”
“軍訓結束了？”
“嗯。”
到副駕駛，幫她把門拉開。池晗光驚訝，“喲，服務這麽周到。”
溫浩騫笑笑：“以後就沒有機會了……先進去再說。”
池晗光系上安全帶的同時，溫浩騫上車，她很不解：“以後沒有機會？什麽意思？”
溫浩騫把車倒出去，淺皺了皺眉心，一心兩用地把去湘雲集團的事和晗光簡單說了下。
“所以你這算調遣？什麽時候回來？”晗光心情有點沈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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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期未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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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看不見的地方，眼眶紅了一圈。
若知道這個結果，當初就不報萬城了。以為就此便能離得他近些，世事難料，哪知他會去M省。
前一分的欣喜像放進冰箱，冷掉了。她感到沮喪又難受，別著頭呆呆看了會兒街景，人來人往的街市很熱鬧，他們越熱鬧，她就越難過。
“晗光。”溫浩騫叫她。
池晗光沒理。
隔幾秒，她吸了吸鼻子，賭氣般的，仍舊沒有看他：“如果我想你呢？”
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哭味。
溫浩騫心裏也亂的很，有些無法專心開車，索性停在路邊。
“晗光，”他伸手擦她的眼淚，“別哭了……你這樣我怎麽安心走的開……”
池晗光按住他的手。
溫浩騫不動了。
她把他的手貼在臉上，肩膀一聳一聳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，嗓音抖的厲害，“……我想你就想見你想摸你……溫叔叔，別走……別走了，好不好？……”
像小女孩要不到糖的撒嬌，哭哭啼啼，抽抽搭搭。她真的很想他留下來，理智都拉不住地想任性一把。
他只能揉揉她的頭，解開安全帶彎身過來抱住她，“我答應你，一有空就飛過來看你。”
聽到這句，池晗光忽然意識到，他要去就一定會去，拉不住的，哪怕再懇求、再努力，她都留不住他的。
想明白這點，理智回籠，晗光收住抽涕，將人往外推了推，就連聲音也恢覆了清寡，“好吧，你走吧，你想做什麽就去做，我支持你，放你走。”
溫浩騫低頭看她，女孩的眼神恢覆清明，剛才那個抱著他脖子撒嬌的小女孩消失了。
他想說什麽，到了口邊又吞回去。
氣氛一瞬間冷下來。
溫浩騫重新發車，引擎聲打破車內的沈寂。
池晗光收拾好自己，低著頭玩手機。
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，你自己註意一點，尤其是我哥那邊……”溫浩騫側頭看了眼完全沒反應的池晗光，無言地嘆息一聲，這些話不管她樂意不樂意聽，他都要說的。
“……他的電話，不許接；他叫你出去，不許去；不要與他有直接接觸，他這人花樣很多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池晗光打斷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去的……我很討厭他。”這才側頭看向溫浩騫：“他叫你去，你就非去不可？你就這麽對他言聽計從，哪怕他殺了我姑媽，你也要幫一個殺人犯？”
“池晗光！”
“怎麽了？難道我還說錯了？我討厭鐘錦程！討厭對他言聽計從的你！”她的眼眶又紅了。
溫浩騫語調軟下去，“……對不起，是我不好……”緩了緩，“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。”
換來晗光一聲冷哼，“你一面對他言聽計從，一面又讓我防著他，你明知道他會對我不利，卻又處處維護著他……溫浩騫，”她的眼神忽而變冷下去，“我開始懷疑……”她沒有往下說，相信溫浩騫聽到這裏也該知道她話裏的意思。
的確，池晗光想到池湘雲留下的字條：
唯有溫浩騫這個人，你切不可再信。
那話伴著池湘雲的溫軟的嗓音在耳邊縈繞，揮之不去。
池晗光腦袋漲疼，避開溫浩騫看過來的目光，低下頭去，假裝玩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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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晗光手一抹，探手去抓紙巾，一整包自動伸到眼皮底下，往上，是一只修長的手。晗光收起目光，垂眸抽兩張，低聲道謝。
“去哪裏吃？”溫浩騫似隨意一問，有意帶過話題。
池晗光擦掉眼淚，帶著鼻音，“嗯……你決定吧。”
溫浩騫看了她一眼，“回家怎麽樣？”
池晗光沒接話，隔了會兒才出聲，“找個離學校近點的，我得回去參加歡送會。”
“別去了，今晚睡家裏，我明早送你回來。”
池晗光拒絕。
這對話似乎沒法繼續下去了，溫浩騫只好依得她，找了個近點的飯館打發了晚飯。
池晗光興致不高，吃的也不多。
池晗光全程冷冰冰，溫浩騫幾次想將話題引到鐘錦程身上提醒她都沒有成功，對話毫無實質性進展，溫浩騫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，甚至想過將實情和盤托出，思想鬥爭半天，終是忍住。
有些事情，知道不如不知道，徒增心理包袱。
不說，是為她好。包袱，他一個人背就好了。
飯後將晗光送回。
到了校門，晗光沒讓他往裏面去，就此分別，也只是淡淡說了再見。
這次見面遠沒有預想來的完美。小遺憾，才完整。
只是，這一別，下次見面不知幾時。
想到這裏，男人苦澀一笑，在心裏罵了一句：沒良心。
再沒良心，放在他心裏的，還是那個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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